我听见自己抖得厉害的声音：

“我错在哪儿了？”

周也叙斜眼睨我，声音冷洌：

“如果不是你咄咄逼人，她不会退圈，不会嫁错人，不会过得像现在这样。”

当初为了封住白今柔的口，我给了资源，也给了人脉。

她会退圈，不是因为当年的绯闻。

而是勾搭上我介绍的投资人后隐婚。

如今投资人破产，她火速离婚，又想吃娱乐圈这碗饭。

可惜，热度过去，不温不火。

这是白今柔的个人选择。

却成了周也叙对我的指控。

她的心眼是无奈之举，而我的帮助却是心怀恶意。

“算了，现在说这些都晚了，今天这种局面，我不可能袖手旁观…”

他继续说着，我却忽然什么都不想听了，打断他：

“嗯，我都明白了。”

我太过困倦无力，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飘忽的。

周也叙却没有丝毫察觉。

“那你先起来，让她坐着休息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这里有医药箱吧？你找找。”

“好。”

太过配合的态度，终于让周也叙紧紧盯着白今柔的目光，短暂地停留在我身上。

他呼吸一滞，迟疑地问：

“等下你先出去应付，我再避开记者送她去医院。”

“嗯，好。”

得到我的同意，他松了口气，视线也随之移开。

我不动声色地退出房间。

那个令我心动了整个青春的人，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。

离开前，听到白今柔问：

“真的没关系吗？温霓姐好像不太对劲，我不想影响到你们的关系。”

周也叙声音轻快：

“放心，温霓向来大度，从不跟我耍小性子。”

是啊，我多大度。

走的时候还贴心地关上了门。

做好经纪人的本职工作。

场地外水泄不通，镁光灯与话筒对着我。

“请问周也叙跟白今柔是什么关系？”

“您身为经纪人知情吗？这算不算公开恋情？”

“……”

我被蜂拥而至的记者撞倒，狠狠跌在地上。

记者很快找到新目标，一哄而散。

他们推搡着，踩过我的手掌。

我颤抖着撑住身体，抬头，只看见记者们簇拥过去的方向，是护住白今柔偷偷离开的周也叙。

他也看到了我，脚步些许放缓。

那道眼神里，有愧疚，却没有心疼。

到最后，也没有停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