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栀语穿的是最上等的云锦,用的是最精致的首饰,就连教书先生都夸她天资聪颖。
而她沐笙歌,永远只能站在阴影里,穿着姐姐不要的旧衣裳,用着最普通的笔墨。
就连全京城闺秀都梦寐以求的太子祁慕,也独独钟情于沐栀语。
她至今记得,三年前的上元节,祁慕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许诺:“此生唯沐栀语一人,永不纳妾。”
那日的盛况,至今仍是京城佳话。
直到那个雨夜……
那晚祁慕被人下药,错把她认作沐栀语,要了她的身子。
她原以为第二日等待她的会是三尺白绫,却不想那夜过后,素来清冷的太子像是着了魔,他修建密道,夜夜召她入东宫。
整整三年,除开她的葵水日,他几乎每日都要她。
她见过太多不为人知的一面,那个在人前清冷自持的太子殿下,会在她身上失控地喘息;那个对谁都淡漠疏离的储君,会将她按在床榻间肆意索取。
她以为,这样的亲密,至少代表他对她有几分真心……
“沐姑娘,该喝药了。”
嬷嬷端着药碗进来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沐笙歌颤抖着手接过,苦涩的味道冲入鼻腔,她却怎么也咽不下去。
门外宫女小声催促:“嬷嬷快些,时辰到了,沐姑娘还得赶紧喝了避……”
话未说完,嬷嬷厉声喝止:“多嘴!”
沐笙歌手一抖,药碗“哐当”落地!
“避子汤?”她声音发抖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我一直喝的……都是避子汤?”
嬷嬷面露难色:“这是殿下的意思。”
沐笙歌只觉得心口被人狠狠捅了一刀。
原来这三年来,他从未想过要她怀上子嗣,而她竟傻傻地以为,那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补药。
她自嘲地笑了笑,端起新煎的药碗一饮而尽,药苦得发涩,却比不上心头万分之一的苦。
沿着密道回到沐府时,她的脚步都是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