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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冉有事先走了，黎清诺打了辆出租车。

车窗半开着，12月的东林市，寒意刺骨。

黎清诺失神放空，手机蓦然震动，程菀菀竟主动发来好友申请。

迟疑了瞬，她还是通过了。

下一秒，程菀菀发来道歉文字。

“清诺姐，你不要怪妈妈，我替她向你道歉，希望你能原谅。”

她又说：“我的婚礼就在三天后，再找一个歌手时间上来不及。如果可以，还是希望你能来帮我完成婚礼。”

黎清诺手指发着僵，没有马上回复。

她点开了程菀菀的朋友圈，置顶是一张十指相扣的照片，而旁边还摆着一束白玫瑰。

配文是——

【2020.2.14在一个浪漫的雪夜开始我的初恋。】

黎清诺浑身像是被浇了个彻底，那时她与顾屹川分手还不足半个月。

苦涩蔓延唇边。

很快她又安抚好了自己。

她曾对顾屹川说：“没有谁是非谁不可的。”

顾屹川听进去了，也比她先做到了。

挺好的。

出租车停在博伦公寓楼下。

她拉开车门，寒气扑面，捂紧了围巾快步往暖处走。

刚走到楼道口，暗处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，陡然让她停步。

顾屹川倚墙站着，西装外套了一件黑色风衣，昏黄的烛光打在他清隽的脸上。

黎清诺难掩震惊：“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？”

顾屹川冷声提醒：“你在警察局做了笔录。”

“噢。”黎清诺声音轻了几分。

再开口，恢复了波澜不惊的平静：“找我有事？”

顾屹川眸色沉沉：“我和菀菀马上要结婚了，我不想我们的事让她不开心。”

“婚礼献唱的事，你拒绝她吧，我支付你损失费。”

所以他特意跑来，是为了和她说这件事。

“用不着。”

她不是赌气，是真的用不着，合同都没签，怎么能要人家钱呢。

她是缺钱，但她也要尊严。

顾屹川却执意要给，一副她不要就走的架势。

黎清诺只好打开收款码。

他很快扫了五千块钱过来，黎清诺一眼就看清了他的头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