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嘎吱……嘎吱……”男人和女人的声音,床板不堪重负的“嘎吱”声,直直地钻进苏平耳朵里。她猛地将脸埋进枕头,脸颊滚烫,身体蜷缩起来,又忍不住抬眼,死死盯住眼前的墙壁。墙壁在抖。
苏平林小眠张彦飞沈重江梅苏安江芬为主角的小说《只走肾不走心?糙汉他偏偏要走心》的主角,以下是对该小说的精彩介绍:咚!咚!咚!沉闷的撞击一阵紧过一阵。声响越来越急,越来越响。苏平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喉咙发紧。她在被子里烦躁地翻身,双腿蜷起又蹬直,脚趾绷紧,蹭着粗糙的床单。好焦...
咚!
咚!
咚!
沉闷的撞击一阵紧过一阵。
声响越来越急,越来越响。
苏平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喉咙发紧。
她在被子里烦躁地翻身,双腿蜷起又蹬直,脚趾绷紧,蹭着粗糙的床单。
好焦躁。
房子还没找到,天天这样被迫听墙角,也不是个事。
搬进来借住时,林小眠是一个人住。
搬进来第二天,她男朋友张彦飞租住的房子被楼上漏水淹了,也搬来和林小眠同居。
他俩精力旺盛,也不把苏平当外人,夜夜折腾到半夜。
他们不尴尬,苏平尴尬。
她要搬出去住宾馆,被林小眠和张彦飞联手阻止,张彦飞说实在不行,他搬出去住宾馆。
苏平还能说什么?
只能继续住下来。
黑暗中,苏平僵直地躺着。
那些声音不管不顾地钻进耳朵,钻进脑子,搅得心口狂跳,浑身燥热。
终于,隔壁的声音平息了。
苏平松了口气。
有人下床往外走——是张彦飞。
林小棉的声音她认得,走路比较轻。
张彦飞走路却是踢踢踏踏的,他踢踏着进了卫生间。
很快,水流声响起。
墙壁被敲了两下。
“平平,没睡吧?” 林小棉的声音慵懒沙哑。
苏平屏住呼吸,装睡。
搭话,就等于承认听完了全程,太尴尬。
“装睡?” 林小棉轻笑,“动静这么大,你能睡着才怪。”
苏平犹豫一瞬,伸手敲了敲墙壁。
“平平,” 林小棉声音带着戏谑,“有感觉吗?”
“……什么?” 苏平声音发紧。
“想男人啊。” 林小棉说得极其自然。
苏平瞬间僵住。
听闺蜜现场,还听出感觉……太羞耻。
“啧,别装了。听全程能没点反应?” 林小棉笑出声。
苏平依旧沉默。
“张彦飞有个好兄弟,叫沈重。”林小棉自顾自说下去,“单身,身体特棒,本钱够足,长相身材都不错,回头介绍给你。”
“不要!”苏平立刻拒绝,急得像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。
“下周三是你28岁生日,” 林小棉语气认真了些,“该开开荤了。明天见见,处几天,争取生日那天睡了他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 苏平声音闷在枕头里。
“懂你,” 林小棉了然,“嫌感情麻烦?那就只要性,不谈情。只上床,不恋爱。”
苏平沉默。
父母一地鸡毛、吵闹不休的婚姻,林小棉为爱要死要活的往事,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里。
感情就是麻烦,是泥潭,她根本不想碰。
“平平,” 林小棉压低声音,带着蛊惑,“男人的滋味儿……真挺妙的。”
“你在我这儿住了一周,夜夜听墙角,就不动心?“
“就不想试试?”
“28了还没尝过男人的味道,太亏了。”
亏吗?
苏平觉得,是挺亏。
听林小棉的动静,分明是极享受的。
快活事才会享受。
所以,那事是快活的。
快活事她没体验过,确实亏。
或许,真的可以找个男人,只上床,不恋爱。
她也体验一把那种快活。
念头一起,浑身更燥热了。
“就这么定了,明天给你牵线。”林小棉说完,也下了床,听动静是进了卫生间。
很快,卫生间又传来让苏平脸红心跳的动静。
“真能折腾。”苏平咕哝一声,戴上耳机,打开听书软件,随便选了一本。
睡意还没酝酿好,妈妈江梅的视频打了进来。
屏幕亮起,映出江梅红肿的眼和凄苦的脸。
“平平,你爸又出轨了。” 江梅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,劈头盖脸砸过来。
苏平心道:果然又是这句话。
心里吐槽着,脸上却波澜不惊,像念台词一样吐出几个字:“离婚吧。”
“不行!” 江梅的哭腔瞬间拔高,变得尖利,“我怎么能离?我爱他啊。”
“几十年了,我的心都在他身上,离了他我怎么活?”
“再说了,为了你和安安,我也得忍着。妈妈都是为了你们姐妹好,才在这个火坑里熬着,你怎么能劝我离婚呢?”
她急促地喘息着,仿佛自己承受着天大的委屈和牺牲。
苏平无声地翻了个白眼。
又是这套说辞。
烦。
烦透了。
她想挂断视频,可看着屏幕上那沾满泪水、写满痛苦的脸,苏平的手指悬在挂断键上,终究还是没能按下去。
苏平想起大姨江芬就是婚姻生活不幸福,天天生闷气,四十多岁就得了乳腺癌,术后又复发,五十岁就走了。
苏平怕。
怕那些憋在江梅肚子里的委屈,哪天也化成要命的病。
于是她只能听着。
听江梅发泄出来,发泄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对身体要好。
江梅的抱怨像决堤的洪水,汹涌而出。
她不再提“为了你们”,矛头直接转向了苏平:
“你看看你现在,好好的铁饭碗不要,非要辞职。以前当老师虽说挣得也不多吧,好歹是个正经工作,说出去体面。”
“现在呢?失业在家啃老,亲戚们都在笑话你大学白读了。”
“二十八了,对象没有,工作没有,以后靠什么活?你让我和你爸指望谁去养老?”
苏平眼神木然地看着屏幕,沉默地听着不知道听过多少遍的数落。
江梅的怨气迅速蔓延到经济问题:“你爸最近手头缺钱,平平,你那里还有没有余钱?先拿点给你爸应应急?”
她的语气理所当然。
苏平垂下眼帘,假装没听见,视线飘向床头柜上的水杯。
江梅等了几秒,见没回应,立刻把怒火转向了苏安:“安安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,嫁了个有钱的,自己也能赚钱,手里有的是钱,可她除了每个月拿三千块抚养费,一毛钱都不多给,眼里还有我和你爸吗?”
“她住哪里也不告诉我们,电话也是拉黑的,要不是每个月银行卡上能收到钱,我还以为她早就死在外头了。”
“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,供她上学,她就是这么报答我的?”
“她心肠怎么这么硬!”
她咬牙切齿地咒骂了几句,随即话锋一转,带着一丝算计和怂恿,压低声音对苏平说:“平平,你跟你姐关系不是还行吗?”
“你去找她,就说你缺钱,让她多拿点给你,你再把钱给我,你爸着急用钱呢。”
“安安那么有钱,手指缝里漏点就够咱们用了。她总不能看着亲妹妹饿死吧?你去说,她肯定会给你,反正以前你上学都是她供你的。”
苏平依旧不吭声。
姐姐是有钱,但那是她自己赚的,江梅有什么资格去要?
江梅见苏平毫无反应,更加气恼,开始无差别扫射:“你大伯母那张嘴最贱,天天显摆她儿子多孝顺,给买了金镯子……”
“你二婶也是,穿金戴银的,跟个妖精一样。”
“还有你爸那边的朋友,没一个好东西,一毛钱都不给你爸借,一群狐朋狗友。”
……
她说着说着,声音里突然带了点诡异的甜蜜:“……刚结婚那会儿,他多好啊,眼里只有我……都怪……”
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尖刻怨毒:
“都怪你!” 江梅死死盯着苏平,眼神里充满了扭曲的怨恨,“就是怀你的时候,他憋不住出去偷人了。”
“生完你,我这身材彻底毁了。肚子上的皮松松垮垮,像破麻袋。你爸他……他嫌弃我,嫌我恶心,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。这么多年了,他碰我的次数,一只手都数得过来。”
“要是我还能……还能在床上留住他,他至于这样吗?”
“平平,都是因为你,生你,我遭了多少罪?”
“身材毁了,健康也垮了。没有你,我跟你爸肯定过得和和美美,都是你拖累了我,毁了这个家。”
“要是我身材好一些,在床上能留住他,也不至于守这几十年活寡,守活寡的日子多难熬?你知道吗?我都忘了做女人是什么滋味儿了,他很多很多年没碰我了。”
苏平的心口有些闷痛。
这些话,她从小听到大,耳朵起茧了,心也被扎得千疮百孔。
她木然地盯着屏幕上那张充满怨恨的脸,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男男女女大人小孩的身影,有的清晰,有的模糊。
她从小就有个习惯,看到有小朋友和父母在一起,就要躲到一边偷偷地看,像个变态一样,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或者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画面,然后把自己想象成那个小孩子,享受着父母的疼爱,享受着那份快乐。
就好像,她真的有父母疼爱一样。
可假的终究是假的,她不可能真的得到父母的疼爱。
得不到的东西,时间久了,要么变成执念,要么释然。
她没办法释然。
父母的爱,尤其是江梅的爱,已经成了她的执念。
她渴望着江梅的爱。
可始终得不到。
江梅对她,永远是恶毒的、怨恨的。
终于,电话挂断了。
是凌晨两点四十七分。
通话时长:三小时五十二分钟。
苏平重重地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胸口沉甸甸的,又冷又闷,还有点疼。
许久,苏平摘下耳机。
房间里死寂一片。
苏平蜷缩起身体,目光无意识地定在咫尺之遥的那面墙上。
之前林小眠和张彦飞的激烈动静,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入脑海。
那种事……到底是什么滋味儿?
性,真的有那么重要吗?
重要到……能让一个男人以此为借口,背叛家庭二十多年?
重要到……能成为母亲怨恨亲生女儿二十多年的理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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